🗒️冰冰的小说
2020-3-14
| 2023-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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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还在!

我一直想知道自己处于这个世界的位置,也喜欢观察不同人的行为。于此,本科的专业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了心理学,也不曾想过什么就业的问题。小时候我曾认为自己一定是最优秀的、最与众不同的,如果我当时理解得了正态分布曲线,我一定会把自己画在最右边的点上。我们可以将其理解为小孩子的天真眼界未开,一个小孩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显得可爱,多数的父母想必也只是将其看作孩子的远大志愿,甚至加以赞赏。但如果一个成年人说出这样的话,并且事实与之所言肉眼可见的相去甚远,我们便会说这是一个狂妄之人。
我对自己的看法一度从最右边那人中龙凤之点向中部回落。让我意识到自己不过也只是大众群体的一员且无任何如孙悟空一般的过人之处或说能抵抗世间准则的能力的是三年级遇上的两件事:一是我看见了人生中第一具尸体;二是我语文考试只考了81分。那时我知道了两件事,一件是我也会有死去的一天,二是有我做不到的事。我瞬间从这个世界的主角变成了不起眼的一个路人,至少在这两件事发生前我也算是过的顺风顺水。
时间在那段时间的我眼里曾像一头力大无比的牛,在空间的田地里把我们拉往另一侧名为死亡的田头。也曾傻傻地祈求过长生不老,但是想想往后无尽的时光不得终结又让人头皮一麻,倒也觉得死了是一种解脱,那时简单的想想麦当劳炸鸡也能愉快的在十二点前睡去。再懂事后,看了一部名为《罗马假日》的电影,当发现自己已经无缘与佳人见上一面或只是简单的呼吸同一片大陆的空气时,我便又仔细思量思量时间这东西。我发现除了后面那段曾长的叫我害怕长生不老的未来,前面也同样铺着一段看不见尽头的过去。人生在这直线上难免显得狭仄,被过去和未来紧逼着,这种感觉就像是初中拿着一屏只能看两行共十字不到的mp3浏览十余万字的小说一般,也像躺在一口紧压双肩的棺材里一样让人喘不过气。又在往后过了几年发现人世间倒也美好,就像是灵魂在渡过长长时间荒漠里遇上的绿洲。
只是只能在一个绿洲里游玩难免让人意犹未尽,为了值回门票钱,我喜欢上了观察别人的人生,去感受一下别人的生活,在学校里的老师管这叫做“共情”,说是一种高级的情感互动,但是我这般并不为哪个来访者,也只是为的自己。我喜欢观察极端的东西,极端的环境就像实验一样,人类往往变得有趣。大三这年暑假老师组织实习,我选了市内最著名的精神专科医院,希望医院里面能够让我体会到不同的人生。像前面的两次的思索都是伴随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后来我也学到这种可以称作抑郁状态,能不能称上症因为年代就远我也难以给自己下个诊断。

上班的前几天我被老师告知被选作实习的组长。对着种名头对于绩点的提升我并不在意,我也知道到了医院一批同学分到各个科室化作不同小组,我这个小组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想着没什么压力我也答应下来。
经过一些培训,分组的表上写着我去到了“急性干预科”,虽在学校里学过相关的变态心理学,但是毕竟不是临床医学专业,对于科室什么的实在是不熟悉。跟我一组的两个女同学在学校里也不曾说上过话,毕竟这一批里的同学除了几个学校里曾一起做过小组作业的同学,其余的我也只是能叫上名字,可能他们对于我的了解也是止步于这个程度。同一小组的成员似乎对于新的工作环境还是有点焦虑,我倒是有种新鲜的感觉。这种情况就像大家都在坐过山车,但是有的人会感到紧张,而有的人是好奇这过山车能去到怎样的速度。
“你就跟着这个胡医生吧”科室的副主任见过我们后把我们分配到不同的医生那一对一的开展教学活动。
“好的,老大你好我就跟你混叻。”见我的带教医生这般年轻我也就选择了一个比较俏皮的开场。
“好嗷,你们是是来多久?”这胡医生开口听着就像是和善的人,日后的相处也确实受到了他很多照顾。
“两个月,整个暑假都在这里。”我自己介绍道。
“你们就在这个科室嘛,还是要去不同的科室。”
“上面没说,看安排表应该都在这个科室。”
“你们来的这个点都快吃饭了。”胡医生站起来在桌上的一打纸里翻起来,又握着鼠标点了几下“给你打张新的名单,走吧,带你去看看我们的病人。”
“好咧”我正好换上白大褂,扣上最下面的一颗扣子。从包里拿出来之前就准备好的写字板,印象中医生都拿着一个这样的东西,没想到那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卡上那张十几个名字的名单,屁颠屁颠的跟着跑了出去。
“诶诶,刚刚你去病房里感觉怎么样?”吃饭的时候我们一个组的坐了一张桌子,刚打完饭她们好奇的问我。
“还好吧,就转了一圈没什么感觉。”倒是今天这个饭堂的青菜分量超过我的预期让我感到难办,我也不想在我的大学同学面前显得像一个不爱吃青菜的幼稚鬼,但我又实在应付不来这些绿色植物。
“我感觉我会超怕的,想想就觉得很恐怖。”其中一个女孩说到,后面我才知道她原来和我一样,来自同一个镇,也是现在深圳少见的本地人,叫着一个本地女孩常见的名字‘晓琪’。
“我也是,我都不看看她们的眼睛,你真的没感觉吗?”另一个女孩子说到。我喜欢叫这个女孩子叫娜娜子姐姐,就像蜡笔小新里面一样,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大学生,而正巧我也不喜欢吃青椒。
我的感觉?说实话到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希望有漂亮的女病人?但是这似乎介于当下的伦理体系和我们三个之间的熟悉程度,要说出这样的话又显得太过与轻浮,但好像也没别的想法了。我还是把我的注意力转回眼前的这盘青菜上,这才是这会我要面对的恶魔。

医院离学校宿舍隔着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地铁,若不是这家医院在精神专科的名气,我必然是会选择离学校只要十分钟脚程的一所综合医院。
我习惯把早餐带到办公室里,在外面的休息区的沙发上慢慢吃。所以为了能悠闲地吃完每天从便利店打包的饭团,我一般选在在七点半的到办公室,这样离八点交班还有半小时时间。
一般来说我是科室里来的最早的人之一,另外一个来得早的是娜娜子姐姐,每次来就见着她在学习英语备考雅思。虽说我也要考但绝对是没有她这般努力,我也就在有空的时候拿着手机背背单词,她随手带着一本写作文的英语本写上几句。对于努力的人我一直都是很敬佩,因为自己缺少这样的品质。
用她的话来说,我的饭团应该是称做饼。相比外形的变化,我倒是更关注温度,虽然听起来有点少女,我还是喜欢吃暖暖的早餐。休息区可以看到病区里面的情况,相比里面的早餐,病人总觉得我的美味一些。有的胆大的病人看到我在吃早餐会向我挥挥手,大部分我也只是点点头以示回应,遇到自己的病人也会挥手回应。
医生也陆续到了。快到八点我换上了自己的白大褂,把叠再门后的胶凳分到每个医生的办公桌旁,为的是给我们实习生或是来咨询描述病史的家属一个位置。听完每天的交班,记下自己的病人的变化,方便和带教医生查房的时候仔细观察。
急性干预区收的都是症状最显著的病人,我当真是很好奇,并不是幸灾乐祸,只是当一个灵魂因为疾病而变的支离破碎,是什么支撑着他们的活动。书上常常强调知、情、意协调,当三者出现不协调时便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但是仔细推敲一下,本事紧密相连的三个部分,因为一些不知什么缘由的因素被强行撕裂开来,这种力量的存在似乎能说服一个人相信霍格沃滋的存在,当然它也可能不是这个名字或是换个形式。当然如果是谁辩论到,什么什么病是因为哪个哪个激素或是受体的一场,我也能说魔法的形式可能也是另外一种激素的异常呢,毕竟全世界七十亿人,谁知道呢。
因为是刚进到科室,虽说症状都是在书上有文字的详细描述,而到了活生生的人身上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加上有时还能遇上几种症状集在一人身上,这种情况我就是端着最新出的诊断指南也难以辨别,但是医生们精神检查时总是能够几句话问下来把症状一个个剥离出来,再精确的给他们安上病的种类,有的按上抑郁,有的则是精神分裂。
抑郁倒是容易辨别,典型的就是三低嘛,情绪低落,活动减少还有思维迟缓,跟其他病的症状也还算不同。就是精分和躁狂在刚进到医院的我们眼里没什么差异。为了让我们这些“学艺不精”的学生们不耽误事,办公室话事的副主任扔了一本厚厚的临床医学生用的《精神病学》给我们,还划上了几页重点。

来了两三天,我熟悉了科室的运转,新病人进来,检查,再问问家属病人的情况,打出病例来第二天交班的时候报告一下再就是查房。大体上每个病人都是这样的程序,对于新收病人的精神检查和对家属的会谈是我最喜欢的部分,了解一个人的自我感受和相关的家庭背景能够满足我对于不同人生的好奇心。要我说,我就像一个间谍一样在隔壁窥视着别人的人生并还偷着乐。
病人倒不是像门诊那边一样,如泉水一般不停的灌入,正常一天也就来那么一两个,往多了去也是试过一天五个,幸运的时候可能没有别人光顾。除了安排新的病人入院,出院的手续也是繁琐。跟酒店不一样,甩下房卡就能退房,医院还要一遍遍的核对住院里的项目和病例的完成情况。出岔子也是常有的,毕竟有的病人一住就是两个月,谁知道哪一天出点不打紧的小问题。
大部分的工作我们实习生还是能够帮上忙的,但是难免有插不上手的时候,比如医生在打病例而我们有把手上的任务完成了,这时若是看自己的书或是刷刷手机必定是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能做的就是捧上一本《精神病学》或是《ICD-10》研究一下不同疾病的症状学。今日来了两个来询问女儿状况的家属,我便把临时属于我的带教医生办公桌上的半个角落和脚凳让给他们,做到了办公室中间的一张空桌子上,正巧娜娜子也因为同样的情况早就来到了这张桌子,我便和她分享起她手头那本《精神病学》。
“喂,你看这。”她指着精神分裂的一处症状“原来,‘语词杂拌’的英文是word salad看着叫人怪饿的。”
我先是被她标准的发音惊了一下,回应到“word salad?词语沙拉?这形容还是有点贴切。”
因为这段对话,这个特殊的沙拉也成了我唯一记住英文的精神病相关症状。
早上总是因为查房过的特别快,因为一早的脑力活肚子也是饿的比在学校时要早。脱下白大褂去饭堂前还要仔细的洗上一次手。洗手是一件舒服的事,实习前我不这么觉得,是院感培训学了七步洗手法后才发觉了这大宝藏,特别是清洗手腕那一步,洗掉的总感觉不只是手上的细菌。
饭堂的饮食绝对是无可挑剔的,菜式每天都是轮着来的,隔两周又换一次菜谱,我到离开医院都没能把所有的菜尝上一次。并且后面发现可以让阿姨不要青菜,这让我对饭堂的好感又能再加上一点。听医生们说早上的早餐也是不错,两块钱能买上两个肉包还附赠一杯豆浆,只可惜我只对我那宿舍楼下的饭团感兴趣。
饭堂也是一个轻松的地方,有的陪护阿姨有时也溜出来改善一下伙食,这也是我遇上别的同班同学概率最高的一个地方,毕竟大家都是在相似的时间在同一个地点吃的午饭,只是大家一般也是以小组为单位的进食,有时也能看到一些个不合群的同学,或是因其他组员有事请假独自一人奋斗在医疗前线的一人进食。如果是我一人,我便不愿在饭堂吃饭,因为一个人在饭堂难免会被拼桌,熟人还好,若是个陌生人我会是尴尬的小口夹着米饭往嘴里送。
我们三个和别的小组比似乎显得融洽一点,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总是交流点医院外的东西,有时也交流一下自己手上的病人的趣事。

出现危机比想象来的快,第一周的最后一天我们就遇到了挑战,说我们好像有点不严谨,主要还是两位女同志。但是我身为小组的一员我要帮她们分摊一点,更何况我还是挂着实习组长的名头,肩负着学生与老师交流的任务。
“我真的感觉有点怕,我看到她们就会想自己会不会哪天变成那样”午饭后我们坐在科室的沙发上,晓琪率先说到。我也看她这两天似乎是不太愿意进入病房,但也也没往这个方向想,毕竟我觉得不怕是理所当然,自然也是容易忽略掉这个问题。
“是啊,我也是,昨天我在家里写作文,楼上大吵了两声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然后就一直很在意了。”娜娜子似乎还要轻一点。
看她们都看向我,似乎想要我说出一个和她们相似的答案,证实她们这样是正常的,可是当真是有点难为我了,我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回到宿舍哪能不好好放松一下喝上点酒,哪还有时间想这些啊。
“老师上课不说‘不要太过度关注自己,也不要把自己带入到这些症状里,不然谁都有病’嘛,你们是不是感觉来到新环境没适应过来上班的节奏太累了。”我把话题迁回她们身上,我怕自己说出自己一切正常让她们变得更不正常了。
“我现在都不敢进病房里,我好怕看她们的眼睛。”果然,晓琪这两天查房总是拖拖拉拉的站在最后是这样的原因。“我老是会想起,她们的症状,一忍不住想就又会想到自己就很担心。”
“那就去先乘着清醒去办个医保啊,报销这么多住两个月都没问题。”我想着开个玩笑让气氛快活一点。
“我有医保啦,我不会真的要进去了吧。”倒是没想到这一下让她代入的更深一点。
“我以后一定不要在里面。”娜娜子说。
“难道你们不好奇她们为什么会在里面吗。”我试着把我的逻辑给她们灌输一点“我就很好奇重度精神发育迟滞的病人看着个世界会是怎么样子的。”
“我只是觉得有时候我分不清病人和正常人的界限了。”娜娜子试着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感受。
“完了,我现在不会已经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了吧”在给自己套病名晓琪还是上手的很。
“诶,是有点,你会不会时常闪回到在医院里的情景啊?”抱歉,我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是想使坏。
“你就别吓她啦”
“好啦,我会把这个问题反馈给老师的,说不定别的科室的同学也有这样的问题,他也答应在我们实习的期间来探视一下。”
“喂,你这个探视用的我们不就是病人了嘛。”晓琪这句话把我们都逗笑了。
应该病人们都不曾想过,现在这些平日里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们竟然烦恼的不是治疗方法,而是担心症状出现在自己身上。

“老胡快去看看你的病人,又拒药了,还在哭。”一个护士在发午药的时间跑到了办公室。
“不会吧,这几天不是都挺稳定的嘛。”老大起身往外走。我也放下手头的《ICD-10》跟了出去。
我喜欢叫我带教医生作老大,一是能表明地位,二来又显得不那么拘束,这个习惯也传染给了其他两人。
来到病房,场景倒是没有多震惊,那个女孩也只是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自己哭,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大家都在吃饭,没多少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身边的饭盒连开都还没打开。
“这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失控的病人啊,她好像是有幻觉啊,莫非听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自己在心里推测到,虽然是没来多久,但是我还是记得住每个病人的症状的。
“怎么啦,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又不吃药,昨天你妈妈打电话我还说你快能出院了。”老大先是问到,观察一下又说:“是又听到什么恐怖的声音了吗?”
“我不要吃药,我没钱吃药,我吃不起药。”显然她带着哭腔的回答一下就告诉我们,真实情况并不是我们预先猜测的一般。毕竟大部分的病人拒药是因为自知力的缺乏,意识不到症状担心药会害自己才拒药的,这样的理由我是来这第一次见。
“我的病好了,我不用吃药了,我家里没钱我吃不起药。”把情况说出来使得她哭的更厉害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倾泻而出。“我怎么会得上这样的病,每一次就是得病、借钱、看病、打工、还钱,又得病又借钱,我们都欠了别人好多钱。”她又试着拿手擦擦眼泪,只是眼泪太多,手根本不顶用,老大见状让护士拿来纸巾。
“那你也要好了之后才能去工作还钱啊。”根据她的逻辑,老大指出了她现在这种状态的矛盾之处。
“我已经好了我不要吃药了,药太贵我吃不起。”这个节点上她的注意力应该是不会被别的东西打扰了。“我们家已经被我吃穷了,我们买不起药。”
我也确实是在网上看过有因为治大病而花光家里积蓄还要卖房看病的例子,但是没想到今天就活淋淋地发生了在我眼前。我在帮忙整理病历的时候也看到过账单,我一开始也是被账单上的数字吓了一跳,一个住了一个半月的病人竟花去两万多,也许是我没有住过院,我对住院的开销着实没有什么概念,亲人住院也是母亲打理,我也不多过问。
“但是你妈妈说已经回去帮你办医保了啊,有医保就不用花那么多钱了啊。”老大又说。
医保以前在我眼里是一个很鸡肋的东西,因为自己一年生不了几次病,小感冒发烧什么的挺一挺睡上一觉也就过去了,医保卡在我的钱包里也没怎么刷过。来了医院后我才发现医保可以报销这么多,最多还能报到百分之九十。
可是事实是并不是每个病人都有医保,如果是遇上家境好的,小两万确实问题不大,后面复诊的药一般也不会断。但是其实没有医保的病人多数家庭环境并不乐观,她们往往陷入一个跳不出的恶性循环里,因为没钱没有正式工作没有医保,一患病又掏空积蓄,往后有时连复诊的诊费都空不出,就又时常耽误了治疗,病又变得更加严重。
我们常常说世界是公平的,但是在这样的病人身上又确实是没有公平可言。若要说这是她们上辈子犯下的罪孽或又是在修下辈子的福报又显得可笑,谁要替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过去和自己享受不来的未来遭罪。

终于是出现了我自己的危机,危机的来临伴随着饭堂阿姨给我的两份青菜。
晓琪因为太容易受到暗示申请去到了别的科室,中午也就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少了一个人,因为我是男生也自然的分担了更多的工作,其实还好熟悉流程之后,工作虽然增多了,但原本空闲的时间也多,这样反而更有上班的感觉。
今天的饭堂我看到有卖相不错的炒蛋,还没轮到我,我就想好了今天选的是两份炒蛋加上一份凉拌牛肉。我也不知道是隔着玻璃阿姨听不清,还是她觉着正常人不该摄入如此高量的蛋白,她反手就把两份‘炒蛋’舀成了两勺青菜。刷卡的时候我心疼自己的钱都糟践在了着绿色纤维素上。
“你怎么啦?”娜娜子看到我如此挂相问到。
好了,危机出现了,我有了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喜欢上一个人对于我来说,那个人就会在那一瞬间死去。我们喜欢上的往往是我们对于他人在我们脑海中的样子,而人又是万万不可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他们连自己都不可能完全了解。也就是说我们会爱上一个不存在的人,那不就是那个人在我们心动的那一刻消失了嘛。你若是要说那人依旧是活生生的和你对话,抱歉,那只一个与你印象中的意中人有过大多一样经历、共享着一个名字甚至躯体细节上都有多处重合的另一人。
川端康成形容自己喜欢的女孩时用的是“连脚趾缝都是干净的”,这应该是对于自己所爱之人最理想的状态了,若是脚趾缝都能与自己的想象契合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我想到要是喜欢的女孩子要是鞋子脱下后,脚趾的形状与我想象的不尽相合,那不就是活生生的把美撕毁给人看嘛。再想想若是以后还发现她又什么我不喜欢的习惯,或是她对我哪些细节感到失望,我就感觉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是需要缘分的。
因为这样的理论基础的影响,上一次我喜欢上的女孩是奥黛丽·赫本,现在书桌前抬头就能看见的那块墙还是属于她的《罗马假日》海报。因佳人已逝,她的形象应当是不能再被什么改变,除了让我像随她而去就没有造成别的伤害。其实是我说轻了,光是想要去她所属的西方天堂去找她就已经是伤的不轻了。而这一次,前所未有的是,这个我喜欢的女孩户口上看还是活着的,我实在实在接受不了我身边有一个人和我喜欢的女孩如此相似。如果真的打上一个比方,这种感觉应是你爱上了一对双胞胎中的一个,不巧,你的爱人死了,而他的兄弟或是妹妹还要和你一起共事,这是很残忍的。
想想娜娜子姐姐之前到底是是什么吸引我的。第一个原因一定是因为好看了,有的社会学家曾说夫妻的甜美相貌是长久幸福的家庭生活的基础。加上千万年来优秀健康的基因又与对称美观的样貌相联系,我这也不过是传承了千万年前祖祖上的优良传统而已。
第二个应该是她在我们一起工作的几天里,着装一直都是牛仔裤配上简单的衬衫或是体恤,而我又是一个对牛仔裤配白体恤的狂热者,因为我觉得这样可以节省我选择着装的时间。我也曾大胆的赞美过她的牛仔裤,她只是笑着说这样方便。
很可惜,当我写这一切的时候我对这份感情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许多,再到记下来让现在在读的你看到,这份感情已经不知道在你想要体会的时候淡了多少层了,甚至你会有不同于我当时的感情出现。于此,我们只能说感情通过现有的介质(因为我不知道以后是否会有什么新颖的玩意出现)传递时,总是不准确的,或有稀释、或有歪曲。我们只能尝试着与接收的那位来多几次交流,莫要产生太多的误解和遗憾。
又搬迁啦~汤神君完结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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